“人潮渐散去，渡轮已远去，迎着北风吹，急赶这里……”香港歌手蔡国权的一首老歌《最后一班渡轮》仿佛最能诠释横坑渡口停渡后，大家的一丝落寞了。
昨天，我们来到了上横，正式向这个经历了２２年风雨的渡口道别……
萧萧寒风，冷冷雨点，几艘“龙门船”静静地靠在横坑渡口旁。这里从１９８２年起就有的喧嚣和繁忙，在昨天戛然停息了。随着横坑大桥的通车，渡口、渡船变成了仅仅是记录历史的一个印记……
最后的一班车渡轮
着车。开船。开了整整２０年的赵华有在昨天中午，完成了他在车渡船上的最后一次航行。
我们在横坑渡口所的值班室找到了赵华有。淡淡的一句“大势所趋”，是他的开场白。虽然自己想压抑住落寞的感觉，但他言语间却情不自禁地流露了出来。
赵华有说，他从１９８４年底开始学开渡船，４年后，他转到了横坑渡口所工作。现在，他已经是一名船长了。他刚来的时候，横坑渡口仅有两艘渡船，但足以应付当时还不多的人流、车流。在南门大桥通车后，才从南门渡口多调来了一艘渡船。近年来，原有的三艘旧渡船已经难以负荷日渐增大的交通压力。在２００２年，单位又买了两艘。五艘车渡船成为越过横坑水道的惟一交通工具。
“从前，横坑渡口每天过往的车辆只有几十台，但到今年已经达到了每天３００多台了。”赵华有感慨地说。近两年，每当６、７月份白尾虾收获的季节，就是横坑渡口最繁忙的时候了。因为“走海鲜”的货主都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内，将虾运往广州、中山，所以那时总会大塞车。每班车渡船仅能载上６辆大车，渡口上总还会挤着十几辆排队待渡的货车。
他说，１６０米宽的河面分切开了上横。虽然渡船每１５分钟开一班，但还是难以满足需求。看着因一水两隔富不起来的群众，渡口售票员总不好意思让他们掏那１元的船费钱。
赵华有没想到自己竟会是开最后一班车渡轮的人。他说在昨天的１１时多，他载着过渡的车辆和电视台的记者最后一次驾驶渡轮。自己曾经驾驶过的车渡船，闭上眼睛都能摸得到的环境，一切都让他感觉到惆怅。
最后的一群渡船工
横坑渡口“历史使命”的结束，对赵华有还念一年级的女儿来说，意味着“爸爸可以放假了”，但对他来说，意味着自己正式“上岸了”。
赵华有说，在船上工作了这么多年，这次终于可以换份陆上的工作了。和他一起在横坑渡口所工作的共有２６名员工，大都是斗门当地人。他扳着指头告诉我们，珠海原来有南屏、新环、井岸、南门、淇澳、横琴等渡口。如今留守在横坑渡口的许多船员都是在那些渡口改桥后转过来的。赵华有指指身边的工友说，这个叫陈建仪的也是船长，他开了２０多年轮渡，就是在南门渡口改桥后过来的。
在横坑渡口所的员工中，年龄最大的陈华明已经５４岁了，他将陪着渡口一起退休了。年龄最小的赵建才只有２５岁，从开始到结束，他的水手生涯只有一年多的时间。与横坑渡口最有感情的要算是赵献护了，他经历了１９８２年横坑渡口的建立，也见证了横坑渡口的结束。
昨晚，是横坑渡口所员工真正大团圆的日子。在这２２年来，渡船工们每天都是两班倒地上班，彼此间能够聚在一块的日子是从来没有过的。在渡口停渡后，昨天他们一起开了个会。陈建仪说，到时也可以来个大聚餐了。
开渡船的日子很苦。起早摸黑，没日没夜对于赵华有他们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。他说，开晚班渡船冬天最难熬了。值班的６个人都不敢睡。因为车来了，就得着车、开船。和衣睡下会着凉，脱衣睡觉则会耽误了过渡车辆的时间。最怕的是遇上雨天，穿上雨衣工作又不方便，不穿又会成了“落汤鸡”……赵华有这样的回忆，相信会陪伴着他一辈子。
留守在渡口所的船工告诉我们，横坑渡口的五艘车渡船将会暂时停靠在这里，到时由省公路局统一安排它们的去处。而他们这批珠海最后的渡船工，将全部安排到斗门公路局，走到新的岗位上去。
最后的渡口杂货店
高高的木棉树是横坑渡口的标志。在树下，我们找到了依赖着渡口做买卖的惟一的杂货店。小店已经在停渡后关上了店门，店内的大玻璃货罐已经清得空空荡荡了。姓陈的老板娘正若有所失地坐在旁边的房子里盘点着，她的两个念小学的儿子不识忧愁地玩着他们的玻璃球。
老板娘一家在这开小店已经有好几年了。她说，依靠着横坑渡口，每天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客人前来小店买点饮料、香烟的，每天也总能够挣上几十块钱。如今停渡了，自己的收入也一下没有了，一家６口的生活还不知该怎么安排。但相信他们总会别有生活出路。
后记
“出门总少不了坐渡船”，这句在老斗门人口中流传许久的话，在昨天横坑大桥的通车成为了过去。在采访中，赵华有曾说，城市总会发展的，横坑渡口也总会有消失的一天。
横坑渡口的消失，意味着一水两隔的消失，也意味着斗门交通瓶颈的消失……（文/伍洲责编/翟秀艳）
据珠江晚报
《告别珠海最后的渡口》相关参考资料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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